画作:北京赫德中方艺术孙淑芹老师
今日是小满,我们进入了夏季的第二个节气。
课堂上,我们和孩子们聊节气,读节气诗。
“日长篱落无人过”,
人去了哪里?诗里的农人们干活去了,
赫德的小朋友赏花来了。赫德的篱笆旁,
月季花艳苦菜秀。大自然,是我们课堂的一部分。
小满,我们照例送上明星关大厨节气美食视频——“杏满梅肥”。
大家继续跟着赫德大厨制作节气美食,
感受日子里不一样的烟火气。
今天,我们跟随身处中国不同地域的老师们,
感受幅员辽阔大中国的南北物候,
了解节气符号,
继续赫德跨越中国的节气之旅——小满。
座标:广州番禺 气温:35℃ 晴
记录者:广东番禺中学附属学校 唐舟
从小到大,在二十四个节气中,
小满总是被我忽略。
也许是因为没有“大满”与它作伴,显得它低调又寂寞;
又也许是因为在这一天中没有
“舌尖上的诱惑”让我记住属于小满的味道,
所以,对我来说它的确没有什么存在感。
读书时代的少年时期,
小满的到来对我来说不仅意味着天气的阴晴不定,
也意味着“躺床休息”。
最记得在这段时间里,上学或放学的时候,
老天总会趁其不备轰轰烈烈地下一场雨。
明明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
下一秒便是暴风雨,
这让人始料不及的模式,
成功地让体质不好的我每年准时打上了“感冒报告”,
疲倦且平淡地在清汤寡水中度过了一年一度的小满。
工作时代的青年时期,
小满这一天也总是匆匆而过。
它前有立夏,后有六一儿童节,
每一个日子都似乎发出了比它更抢眼的光芒在召唤着我们。
它不起眼地存在于第二个学期的中间,
存在于一个学期里最忙的时候。
而这个夏天,我开始观察二十四节气,
开始留意到它静悄悄地如约而至了。
原来小满的低调与平淡,
都源自于它叫“小满”,
一个充满传统智慧,
值得让我琢磨与学习的节气。
中国传统文化讲中庸之道,
忌讳“太满” 、“大满”。
俗话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小满开始,许多农作物的籽粒已渐渐饱满,
但尚未成熟。小满它不急不慢,
给人们带来了丰收的预兆,却会适可而止,
让自己与世无争地始终存有发展的余地。
所以小满的到来并没有让人们刻意地停下来,
它不需要冗长繁杂的铺垫,
也不需要热火朝天的庆祝,
它给我们带来的是小桥流水的舒适和点到即止的满足感。
这,在生活中是多么难得的状态。
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发展极限,
一旦超过这一限度,
势必会向事物的对立面转化。
所谓物极必反,也是这个道理。
在与孩子们相处的过程中,我发现育人也是这样的。
在刚开始工作的时候,
我几乎是一个“满负荷教育”的状态,
可以为了孩子的一切没有自己的时间,
没有自己的爱好,
全身心地在规划着孩子的学习,
思考着孩子们的日常,
不容得有一点点的疏漏。
那样的我,给予孩子了“满满”的爱,
满到他们无法承受,
以至于成为了一种“爱的负荷”。
孩子们受着“满负荷教育”,
自然也不会真正地感受到爱,真正地快乐。
幸好,身边总是有着关心我的前辈们,
他们无私地给予了我非常多工作上的建议,
帮助我慢慢调整这一状态。
现在的我,学会了给孩子们空间,
不再是把自己步步紧逼没有自我了。
我学会了接纳自己的不完美和孩子们的不完美。
教育是一门缓慢的艺术,需要我有慢下来的勇气,
需要我有足够的观察与聆听。
这就像“小满”这一节气教会我的道理一样,
要有适可而止的引导,有愿意等待的耐心。
现在的我觉得,小满,
是一年中最佳的节气;
小满,也是人生中最佳的状态。
坐标:北京市朝阳区 气温:30℃ 晴
记录者:北京赫德双语学校 楠楠
“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
五一假期后,孩子们一边读着属于夏天的诗,
一边感受着阳光的热情。“我们在夏天会走过哪些节气?”
“夏满芒夏暑相连。”
孩子们已经把节气的变化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去东坝郊野公园游学时,尽管我们来过这里,
但树荫间的晴光错落和初夏气息,依然让孩子们感慨。
之前一直怕冷,还穿着外套的小孩子终于也换上了短袖;
平时铃声响起,都舍不得回来的孩子们,
这次居然破天荒地告诉我:
“楠楠老师,外面太热了,
今天我们能不能早点回去喝水呀?”
小满节气一到,
喜欢到树荫下玩耍的孩子越来越多,
只有那些热爱足球的少年始终不怕炎热,
坚守赛场。
都说花儿会随着春天过去而凋谢,
可只要我们留意,依旧会发现,
夏天同样是花的季节。
经过了冬天的坚持和春天的等待,
月季花终于在这时迎来了她的全盛期。
最早发现花儿开放的,
还是课间在操场玩的孩子们。
第一个给我带来好消息的,
是一个文静的小姑娘。
我看到她手上有一朵黄色的花,
才恍然发现原来现在已经是月季开放的季节了。
“你是在哪里找到这朵花的?”
“就在那边的草地,
还有很多很多像这样的花呢!”
我朝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一看,
果然,花坛里的月季正在阳光下展露笑脸。
月初还是含羞的花骨朵儿,没想到不过半月光景,
她们的花瓣就朝我们微笑了。
“楠楠老师,这些花是不是含羞草?”
就在我欣赏月季花的时候,
又有几个孩子过来找我,
指着几个毛茸茸的紫色“小球”。
这种小花的颜色看起来像是含羞草,
可孩子摸到它的叶子以后,叶子并没有合上。
这到底是什么花呢?孩子的问题让我一时难以回答。
最后还是用了花草识别的软件,
才知道原来这是一种叫做“蓟”的植物。
经过孩子们提醒,我才想起自己也应该在校园里走一走。
校园里早已绿草如茵,看上去和立夏前后没什么区别。
可就在我来到喷泉对面的花坛,准备给黄扇鸢尾拍照时,
一个小男孩儿跑过来和我说:
“春天的时候它只有这么小,现在居然长这么大了!”
原来,春天时,这株小小的花还只有手掌那么大,
现在已经和小孩子的手臂差不多长了。
短短两个月,花儿和小朋友都长大了。
小满一候苦菜秀,尽管骄阳日盛,
这些小野花却恣意地开着。
黄色果然是大自然中最耀眼的颜色,
它们星星点点散落在学校的草丛中,
却在路边连成了一片花海,
让空气也有了些夏天的味道。
节气符号:蚕
记录者:《当代教育家》杂志社丁翌
小满时节,除了果子和庄稼的成熟,
有一些动物也到了生长繁育期。
比如蚕。经过蚕农一段时间的辛勤喂养,
蚕儿开始结茧。
相传小满为蚕神诞辰,会有“祈蚕节”。
蚕,这个字,上面是天,下面是虫,
说明古人把蚕视作“天物”,意思是天上来的。
的确,蚕娇贵,很难养活。
气温、湿度,
桑叶的冷、熟、干、湿等都影响蚕的生存。
所以,为了祈求“天物”的宽恕和养蚕有个好的收成,
古人在四月放蚕时节,会举行祈蚕节。
在北京北海公园的东北角,有一个先蚕坛,
是清朝皇帝的后妃们祭祀蚕神的地方。
据文献记载,清朝的康熙皇帝对蚕桑极为重视,
设立了蚕舍,植桑养蚕,
还设立了织染局,织染自产的蚕丝。
到乾隆皇帝的时候,皇后亲蚕,
举行了清代第一次皇后亲蚕礼。
如果你到北海公园,一定要到先蚕坛前看看,
想象那时候的场景,感受古人对大自然的敬畏。
那么,蚕是怎样被人们发现的呢?
这就又要追溯到上古时代。
黄帝战胜蚩尤后,建立了部落联盟,
黄帝被推选为部落联盟首领。
他带领大家发展生产,种五谷,
驯养动物,冶炼铜铁,制造生产工具;
而做衣服的事,就交给自己的妻子嫘祖了。
嫘祖经常带领妇女上山剥树皮,
织麻网,不长时间,
各部落的大小首领都穿上了衣服和鞋,戴上了帽子。
有一天,嫘祖和大家在一片桑树林里,
发现满树结着白色的小果,她觉得很神奇,
回到部落后,就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黄帝,
并请黄帝下令保护起山上所有的桑树林。
在嫘祖的带领下,大家发现,
这种白色小果,就是蚕织的茧,
妇女们开始养起了蚕,
还慢慢学会了将蚕丝分离出来做衣服。
这种把蚕丝从蚕茧里抽出来的过程,叫缫丝。
用蚕丝制成的柔滑的、轻薄的布,
就是后来我们熟悉的丝绸。
后人为了纪念养蚕、缫丝这个伟大的发现,
就将第一个嫘祖尊称为“先蚕娘娘”。
我极爱蚕而极怕蛾子,养过两回蚕,
都以欢天喜地开始,闻风丧胆告终。
小学时的春天,妈妈给我一包黑色的“蚕种”,
放到旧鞋盒里,搭在暖器上孵化。
没过多久就孵出了黑乎乎的蚕宝宝。
又瘦又小,非常难看。后来才知道,
这个阶段的蚕像是蚂蚁,所以叫做“蚁蚕”。
蚕吃桑叶,我们跑了不少地方,
终于在一家医院的外墙发现了桑树。
于是我爸把我举过头顶摘桑叶,
回家冻在冰箱里,准备喂这些丑丑的小蚕。
蚁蚕爬行非常迟缓,吃桑叶的速度也很慢。
我看不多久便没了兴趣,只有到了第二天早晨,
掀开鞋盒时,才会发现桑叶上被蛀出几个小洞。
随着蚕“挖洞”的速度越来越快,
它们也渐渐开始蜕皮。蜕皮的时候,
蚕伏在桑叶上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般,
过上一天才陆续破开外壳。
这个过程同样十分无聊,好在蚕每蜕皮一次,
便要长大一些,身体也渐渐变成青白色。
人们管蚕蜕皮叫做“眠”,
蜕皮三次就要化茧成蝶的品种,
看叫做“三眠蚕”,蜕皮五次的则叫“五眠蚕”。
目前用来吐丝的蚕,大多是四眠蚕。
王维有句诗:“雉雊麦苗秀,蚕眠桑叶稀”。
到了春夏麦苗长高,蚕也一遍遍蜕皮,都快把桑树啃秃了。
“眠”上两三次,吃掉许多桑叶之后,
它们才真正可以称之为“蚕宝宝”。
我每天放学,第一见要紧事便是掀开鞋盒,
看蚕宝宝吃桑叶。这些虫儿肥肥白白,
趴在桑叶上有节奏地蠕动着,肉眼可见地吞食着叶片,
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有时我还会捉几只搭在手上,
看它们在我的手背上、手指上爬行。
小胖蚕入手冰凉柔软,
如同在深秋牵着太太逛街。
等蚕宝宝胖到一定程度,会开始吐丝结茧,
有些蚕会用丝把自己裹起来。
也有些会封住鞋盒的角落里,
并不结茧,而是搭建一个大房间。
由于结茧才方便人抽丝,
所以《天工开物》给这种“乱搭乱建”的蚕取了个名字,
叫做“蠢蚕”。
由于我太怕蛾子,所以对蚕的一生,
就写到这里收笔吧,
有兴趣的小朋友可以找些蚕卵试试看。
网上一块钱就能买到一百粒,
桑叶同样不贵。
希望你们不会像我一样,变成怕蛾子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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